一名来自中国台湾的女子日前寻求参议员丽莎·洪蒂维洛斯(Risa Hontiveros)协助,称自己遭诱骗并被迫在菲离岸博彩运营商(POGO)工作,时常遭到中国雇主的恐吓和性虐待,并声称其老板背后有“很强的保护者”。
23岁的中国台湾女子赖玉慈日前在菲律宾参议院新闻发布会上向所有人讲述了自己的经历。赖某于去年10月持30天旅游签证入境菲律宾,在此之前,曾被允诺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没想到却是在博彩公司。
参议员洪蒂维洛斯此前曾领导调查与菲离岸博彩运营商有关的犯罪,包括卖淫和人口贩运。
赖玉慈说没几句后便声泪俱下,称其中国雇主拿走了她的护照,使她无法回国,并强迫她一直工作。“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的护照在哪里。我现在必须坚强站出来揭发这一切,因为他们威胁了我,大老板也威胁我,甚至对我身心虐待。我乞求他们,我只是想回家,但他们非但不还护照还强迫我继续为他们工作,还总是扬言他们身后有菲政府当靠山。每次老板生气时,他总是大喊说:‘你现在是我的员工,我是从其他老板那里把你买来的。你必须为我们工作。”
赖某说,她多次恳求雇主归还护照,但无济于事。她回忆,自己无数次恳求他们把护照归还,甚至说这几个月的工资不拿也行,但他们一直在敷衍和撒谎。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赖某说,“他们把我当作奴隶对待。我要坚强起来,不再遮遮掩掩了,我想告诉所有人我正在寻求帮助。虽然我被老板恐吓但现在我必须在公众面前站出来。”
“秘密营救”
赖某于2月3日被国调局(NBI)特别工作组的探员营救,后来前往洪蒂维洛斯办公室。在出席听证会前,她曾秘密联系其公寓菲律宾中介寻求帮助。
在突袭行动前一天,赖某向该菲律宾中介递交一封手写信,她在求助呼吁任何有关的执法机构,将她及另外30名中国公民从这家博彩公司救出。
赖某在2月2日的信中写道:“我和其他30位同事都是以游客的身份入境,我们当时只知道会在大城市的办公室工作,但殊不知这实际上就是博彩业,我们被迫违背自己的意愿进行工作。” 信件的副本被展示给现场记者。
“我们的个人护照被没收扣留,公司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我们没办法回家也没办法出国。我们认为,我们的生命正处于危险之中,因为如果我们不遵守他们的命令,管理层就会一再威胁要伤害我们。”
在菲律宾中介的帮助下,赖某成功前往国调局报案。国调局探员随即与一名中文口译人员一起展开营救行动。警员当场逮捕了4名赖某声称“没收其护照及威胁他们的中国公民”。
“在公司中,还有很多中国员工,在国调局突袭公司展开营救行动后,他们不敢跟国调局一起走,也不愿配合他们办案。因为公司老板威胁他们若服从国调局,就会对他们在中国的家人不利。我之所以选择向国调局报案,是因为我相信他们能够帮助我,帮助我逃离这个噩梦,远离这个环境。”赖某说。
参议员洪蒂维洛斯说,在突袭行动中被捕的中国人被控非法拘留和非法招募。“我们现在最关注的事情是,赖某是否能与台湾当局取得联系,并获得临时旅行证件,使她能够安全地回到台湾。正如我所提到的,我们也希望移民局不会刻意刁难该女子30天旅游签的限制。最后一点,我们必须为赖某提供安全保障,以防万一那些被捕和被指控的人最终获释并选择报复。”
洪蒂维洛斯表示,他们也正在考虑向赖某提供任何法律援助,以协助正在处理的案子。
“犯罪团伙保护者”
赖某表示,她的中国雇主至少两次提到“他们身后有政府人员的保护着”。
她表示:“因此我想,即使我逃跑了,他们依然有方法来找到我,甚至杀死我。” 赖某随后称,她的老板们曾提过一个叫“Michael Yang”的人,称这个人有“足够硬的实力”来保护其所在的博彩公司。
赖某补充,不知道他是谁,但总是听到老板提到这个名字,虽然老板并没有细说这个人是谁。
洪蒂维洛斯则表示,目前仍在核实赖某口中的“Michael Yang”和达沃市华商及前总统经济顾问Michael Yang是否为同一人。
洪玉华:并非个案
出席该活动的恢复治安运动(MRPO)创会会长洪玉华(Teresita Ang-See)表示,赖某的例子不是单一个案,并表示此前已有数十余名在菲离岸博彩运营商工作的外国人寻求其组织的协助。
洪玉华叙述称,曾经一名在三描礼斯省(Zambales)某博彩公司工作的中国公民称,虽然他是在一家菲离岸博彩运营商工作,但这不仅仅是一家线上博彩公司,也是一家网络诈欺公司。公司会向员工分发制定好的脚本,诱使受害者一步步上钩,诈骗数百万人民币。
该中国公民甚至透露部分菲律宾人也成为这种欺诈活动的受害者。
当该名中国人被警察营救并寻求司法部(DOJ)的帮助时,菲离岸博彩运营商一名代表“就在司法部内”试图向一名受害人贿赂100万比索,劝他放弃该指控或者面临被杀的命运。
由于被营救的雇员不会说英语,因此两人在沟通上发生了问题,当他拒绝贿赂来达成和解时,该菲离岸博彩运营商代表嗤笑说:“那这很简单,我也用这笔钱或花五倍的钱来买断检察官、法官以及所有警察,因为这就是菲律宾。”
该中国人决定坚持其指控,对此洪玉华也赞赏其表现出的勇气。
洪玉华称:“针对这些犯罪集团的最佳武器就是舆论,公众讨论以及参议员办公室等类似的公共压力。我们告诉她,恢复治安运动将一直为她服务,我们愿意向他提供所有的援助。”
洪蒂维洛斯在新闻发布会接近结束时称,种种事件显示菲律宾当局必须打击违规且不守法的博彩公司。
洪蒂维洛斯呼吁:“菲离岸博彩运营商与很多犯罪行为挂在一起,这包括非法招募、非法拘留、性骚扰。本国无法再承受这些激增的犯罪事件,我们必须立即取缔或终止这些非法的博彩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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